屈福特如何靠球探保住英超席位（上）｜譯：雯B
編按：《金融時報》記者Murad Ahmed為了探討球探對球隊影響，選擇在英超中有最多球員交易的屈福特作為研究對象，找出到底有何因素能讓屈福特依仗有效的球探網絡，為球隊提供源源不絕的好球員。
作者：Murad Ahmed
出處：Financial Times
數星期前，英國著名歌手艾頓莊爵士（Sir Elton John），在一場英超賽事後，向屈福特的行政總裁杜貝利（Scott Duxbury）發了一條訊息：
「湯希頓（Tom Heaton），我依然想球隊購入他，賓科士打（Ben Foster）不夠穩定。」
這場英超賽事，屈福特以0：4大敗予般尼茅夫，令到一眾主場球迷失望。而曾經擁有過屈福特也是球隊死忠之一的艾頓莊，就好像普通球迷一樣，在落敗時抱怨球隊的表現。
沒人理會屈福特季初的連勝走勢，只是記住賓科士打的犯錯，就要求換龍門，很多球迷都會有像艾頓莊反應，杜貝利指，「這是很正常的反應。」
杜貝利每次都會回覆來自艾頓莊的訊息，當然這次杜貝利也禮貌地拒絕了這次建議。其實屈福特是英超最窮的球隊之一，除了在1970年代有過高峰，其餘大部分時日都需要在低組別比賽中作賽。
屈福特主場只有21000個座位——在曼聯主場奧脫福球場的4份1，他們不能胡亂就以高價購入球員，球會的方針只能不斷低買高賣，以幫助球隊賺取利潤。
但一切都是紙上談兵。20支英超球隊其實背後都擁有一支全球性的球探團隊，希望能從成千上萬的足球員中找到能在英超上陣的精英，能讓球隊不斷有能力在全球最高水準之一的聯賽中比賽。
但發掘球員最難的地方，就是球探的主觀角度，有些標準十分客觀，例如速度、力量都有很好的標準，但其他意識上的分析，就譬如抗壓能力般，就難以用簡單與短短時間，就得到最合適的結果。所以球探永遠沒有一套最客觀的標準，他們會透過不斷觀看比賽，來得到最完全與多面的分析。
屈福特現時12名全球性球探，當中有青年球員球探，一眾顧問與教練，他們居住於世界各處，也可以提供多樣化的意見。這對於一個中型班而言，已經是一個大團隊。但比起曼聯這個英超最富有的球隊，他們擁有50個全職球探，其實相差仍然十分多。
不過，屈福特仍然是全英超球探運作最順暢的球隊，他們在2015年升上英超之後，他們是英超平均轉會次數最多的球隊，他們不斷收購與放售去維持球隊發展。
但今年的發展就令屈福特的步伐「被打亂」，在開季階後，他們已經接近達到留級成功的結果，杜貝利指當球隊取得11勝之後，就很難降班。他想球隊有更好的發展的前景。但其實屈福特的資源配套令到他們的首要目標都是留級，好讓他們可以得英超的豐富的轉播資金。而屈福特每一年都有差不多的成績，他們兩年取得11勝，一年取得12勝，沒多沒少。
杜貝利指球隊不能輕易變成大球會，「如果我們簡單地複製大球會的運作模式，我們會出事，我們沒有像他們那般的資源，我們要做些不同的事，並不能將山雞變鳳凰。但其實屈福特的低買高賣策略十分成功，他們又如何能夠在不斷變更的陣容下，可以保持一定的成績？
在足球作家米高奇雲（Michael Calvin）在2013年的作品《The Nowhere Men》中指出，球探一直都被視為發掘球員的第一步。米高奇雲跟隨了很多球探的生活，他們只有很少的薪資，但有莫大的責任在身上，而他們也很容易隨領隊離去。
不過大部分的球探都是「自由工作者」（Freelancers）他們每季都坐上飛機到處走，駕著車到達不同球場、吃著快餐，就是為了推薦一個好球員加盟球會，而每位球探也會因此得到數百英鎊的報酬。
受訪者Calvin就跟隨過梅爾莊遜（Mel Johnson）這位發掘過加里夫巴利（Gareth Bale）與史達事（Raheem Sterling）的知名球探，就在自己的YouTube影片系列中提過，球探很多時都透過「直覺」去發現一個球員是否有能力，「球探的心中有一股直覺，這就是足球最浪漫的一點，這一步也令很多人夢想成真。」
但像巴利與史達寧轉手賺過億的特別例子其實與真實情況相差甚遠，正如Calvin提到10000位球隊青訓球員，只得1%的球員有能力繼續在足球圈中發展，23%的人會在18歲接受了職業合約後，在大約21歲就放棄了足球。足球雖然為過千萬的少年帶來夢想，但千里馬仍需伯樂，每位球採在成為球星中都負起很大責任。
當然不止英國球壇會出現這些悲慘現象。在Sebasitan Abbot在2018的著作《The Away Game1》中提到，成功發掘出發掘美斯（Lionel Messi）的巴塞教練Josep Colomer 在2007年就轉職至卡塔爾國家隊，在多哈建立了一個青少年發展計劃名為「Football Dreams》，十年又過去，他已經在多哈的豪華訓練場中，訓練過超過500萬名來自非洲、拉丁美洲與東南亞的青少年球員。
這個計劃的青少年擊敗來自巴西的U17隊伍，當中對手隊中更擁有尼馬（Neymar）與古天奴（Philippe Coutinho）等新星，不過成功例子只有很少，也無法再產出球員，「Football Dreams」在2016被取消。
能夠發掘好球員並非易事。來自足球諮詢公司21st Club的總裁查許利（Omar Chaudhuri）指若判斷一宗好轉會就是上陣時間。一個新簽入的球員擁有質素，領隊才擁有足夠誘因去選出球隊最好的陣容，然後新簽入球員就擁有更多的上陣時間。但查許利指只有一半當打球員（按：25歲過後的球員）在加盟新球會後有多於50%的上陣時間。「收購就是一場賭博。他說。
筆者為了找出屈福特在收購上的「獨特性」，牛者來到他們位於倫敦M25公路旁的訓練場。場內擁有數個矮小的辦公室，一個餐廳、健身室與更衣室，辦公室外就是供於各球員使用的足球場。
結果，筆者在訓練場訪問了兩個屈福特轉會上扮演最重要角色的人：主席杜貝利，現時46歲的純正英國人，以及技術總監基拉迪（Filippo Giraldi），現時43歲的意大利人。在訪問進行時，一眾球員在球場中進行練習，與房中，筆者與兩位大人物卻聊天得非常開心。
在訓練場中有一個上鎖房間，這就是屈福特擁有人普素（Gino Pozzo）在球隊的辦公室，現年52歲的普素是屈福特頻繁轉會的始作俑者。在1986年，他的父親基岩保路普素（Giampaolo Pozzo）以家族身份購入意大利球隊烏甸尼斯。座落在意大利東北方的烏甸尼斯在意甲打滾多年，他們為了讓自己成為強隊，同樣在球探之上投放很多時間。烏甸尼斯產出過智利球星阿歷士山齊士（Alexis Sanchez），現時曼聯，之前也效力過巴塞隆拿與阿仙奴，除此之外，現時在祖雲達斯效力的古亞達度（Juan Cuardado）與賓拿迪亞（Medhi Benatia）與國際米蘭的漢丹洛域（Samir Handanovic）也是出身自烏甸尼斯。
2009年，普素家族購入了當時仍然於西甲作賽的格拉納達（不過他們在2016年就出售了中國財團。3年後，普素家族將足跡踏入英格蘭球壇，收購屈福特。
收購球會令普素家族的業務擴大，有更好的球探網絡令到每間球會因此而受惠，基拉迪指管理層一直都想於烏甸尼斯與屈福特之間保持獨立，「但來自福特與烏甸尼斯的球探不會觀察同一場比賽，球探通常都會分享球員資訊，如果不是這樣，這真的很愚蠢。」
其實其他球會都有類似做法，在阿布扎比控制下的城市足球集團，足跡除了在英國之外，在澳洲與美國也擁有曼城的姐妹球會；與能量飲品公司紅牛也在奧地利與德國同時經營球隊，不過他們以商業目的為先，而普素家族卻集中於足球的發展上。
雖然屈福特也想在商業方而提升發展，例如擴展球場，不斷交易球員。所有大決定都是來自普素、杜貝利與基拉迪的決定。過往，費Sir與雲加（Arsene Wenger）控制了球會的發展方向，最主要都是轉會。而像利物浦與曼城等等就是來自管理層的控制，教練只是控制出賽球員而已。
「這（球探網絡）永不停步，容我直接地說，有時在早上，準備工作或者在廁所解決時，我會向基拉迪發訊息，問他有沒有聽過球員。」杜貝利自然地說起如何看上一個球員。
現時球探的工作在數據分析的幫助下不斷變得更為仔細與方便。利物浦與阿仙奴投資過千萬建立分析團隊，但屈福特卻逆其道而行，基拉迪指他們雖有數據輔助，卻依然由球探的主觀角度「操控結果」。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