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阿古路足球成長之路|譯:雯B

2012年5月13日,曼城在英超煞科戰上對上昆士柏流浪,兩隊打成2:2。球賽進入至補時階段,而文仙尼(Roberto Mancini)所帶領的曼城,需要一個入球去取得勝仗,讓他們取得首個英超錦標。

在曼聯另一邊廂取得勝利之後,似乎大家都以為這季英超又是一季由曼聯奪冠的結果。在伊蒂哈德球場內的曼城球迷,有人在哭、有人憤怒得站了起來,打椅子,不斷發泄。在93分鐘,阿古路(Sergio Aguero)在禁區內取得皮球、大步推過倒下的守衛,選擇起腳,剩下的就是歷史……

「AGUEROOOOOOOOOOOOOOOOOO!!!!!!!!!!!」

或者,英超對於球迷而言,只是一場肥皂劇。但這場比賽寫下的劇本,比起電視電影的劇本更要傳奇,找一百個編劇也寫不出這種令人驚嘆的故事,就像在電視劇上看到的一樣。阿古路的入球,是他傳奇的生涯中其中一個可以被用作拍攝成紀錄片的一個章節。

但回看阿古路整體的足球生涯,或者最重要的一刻,是他在15歲就為獨立隊上陣。

先把阿古路的入球放一旁,或者命運與運氣,正正改變了阿古路的生命:而阿古路的生命,是由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街頭小子,變成一個馳騁歐洲賽場的頂級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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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處:Thesefootballtimes

這一系列的命運或者已經在阿古路出生之前已經訂好,父親Leonel與母親Adriana居住在爺爺所搭建的屋中,在他們長大成年後,Leonel與Adriana就由老家Tucuman搬到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當中,小倆口也帶上了自己的女兒Jessica。

1988年的春天,布宜諾斯艾利斯下了一場大雨,破壞了不少建築,也使阿古路一家要離開布宜諾斯艾利斯,同時有57,000名居民受了影響,他們只能在學校地板上睡覺。數星期後,Leonel與Adriana就同大隊回到布宜諾斯艾利斯,而且跟大隊一樣,他們的家產被盜取了,沒有一件事比起Leonel與Adriana的傷害更大。在6個半月後,Adriana發現自己懷有阿古路,但當地醫院卻發現無法好好照顧Adriana母子,因為Leonel與Adriana又搬到3小時車程外的Pinero,讓Adriana好好安胎。

在Adriana回到家後,又發現動了胎氣,結果又坐了3小時車回到布宜諾斯艾利斯,於1988年6月2日,正式誕下阿古路。這是Adriana的第一個兒子,但分娩時的問題需使用工具,令到阿古路鎖骨骨折,在Adriana看過不胎的資料後,她也不了解甚麼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事實上,阿古路能健康成長才是一個奇蹟,當時醫生表示這個嬰兒是「con un pan debajo del brazo」,這是一個西班牙的諺語,是指他將會帶來運氣,在兩星的醫生觀察下,阿古路母子平安出院回家。

阿古路的母家出面就是一個牧場,這位阿根廷射手就是在這裡長大,牧場的草地成為了阿古路的練習場,或者對於常人而言,可能只是一片草地,但對只有5歲的阿古路的而言,這可是他的一切。

小阿古路長大了,他不止在牧場上踢球,他開始流連到周圍的樹下玩耍。而他小時候,很喜愛一套日本動畫,就是關於一個叫Kum-Kum的石器時代主角,阿古路更會在觀看動畫時,口裡叫著「Kum-Kum」。結果,他的祖父就直截了當地叫他「Kun」,一個特別特暱稱就此誕生。

在那個時代,牧場是阿根廷面對急速的城市發展時所面對的問題,而球員創造力更是阿根廷國家隊一直都面對的問題,1958年世界盃,阿根廷在落敗了捷克後,更向著尋求體系與體力化的歐洲踢法去發展。

小小的阿古路,他的足球之路就在這片草地誕生。他開始以踢足球維生,當初一場收入只得1披索,也無法改善家中生計,而阿古路也只是靠牛奶與麵包維度日。

過了一段時間,這個叫Kun的小子開始嶄露頭角。他的父親Leonel本身只為地區球隊Dardo Rocha比賽,而Leonel也在球會認識到屬體育記者與電台主持一身的Eduardo Gonzalez。這位令阿古路名成利就的大恩人,發現到這位與父親一起到場比賽的小子。而阿甲球隊貝格拉諾(Belgrano)的教練也發現到這位小伙子的天分,就把他帶到球隊的青年梯隊中比賽。

阿古路在貝格拉諾過了一段很短的時間,但令到一眾球探眼前一亮,他的運球能力與跑動已經超越了同年紀的球員。大家在電視看到阿古路會做的回防與盤扭,這不是訓練出來的,是來自於他的天賦。

Jorge Ariza——一個喜愛到處尋找天賦球員的球探,也發現到阿古路,在這個情況下,他不是一個正式比賽中發現他的能力,而是他在後備席上所做的事。他發現,當阿古路父親在場上比賽時,阿古路會在後備席上指揮著自己的父親,「個邊!」「呢度去!」。Jorge Ariza就這樣發現了阿古路的閱讀比賽能力。

阿古路很快就為了不同球隊參與比賽,他人生就充滿足球,雖然母親Adriana希望自己的兒子專注在讀書之上,但他為了足球卻付出更多,空餘時間就馬不停蹄地上陣比賽。

球場愈拆愈多,食物愈吃愈少,阿古路繼續年少氣盛地繼續衝。這正是阿根廷人想見到的希望,1928年,屬當地報章El Grafico的知名記者Borocoto就寫了一篇文章,他指如果要用一個銅像代表阿根廷足球精神,那必是一個小孩,臉上仍有泥土,擁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無邪的笑容,有一副食了過期麵包而發展不良的牙齒,Borocoto更指這個小孩需要在農田裡長大,這是一個十分雄性的成長背景:沒有規矩、沒有計劃,只有一個任人發揮的空地,這個小孩永遠不會長大——這正是阿古路的寫照。

當你看著阿古路去比賽,他永不停步、一往無前的踢法,取得入球的喜悅,被換出時的憤怒表情,這一切與一個基本街場小孩並沒有分別。

這個對足球的單純的推崇,令到開始有大球會留意阿古路,數年後,阿古路加盟了獨立隊——他職業生涯的起點。父親的好友Eduardo González 用盡人情牌去說服贊助商去支持阿古路,令他可以加入青年隊比賽。

Eduardo González為阿古路一家買了一間小屋,也買了一輛車可讓Leonel載阿古路去獨立隊的訓練場。獨立隊很快就簽下他,他也很快幫助球隊取得青年冠軍,也跳級比賽,在2003年7月5日,他取得在獨立隊一隊的地標戰,只是15歲而已,也以年輕1個月零3日,破了球王馬勒當拿(Diego Maradona)的紀錄。

300公里外,有人留意著當時的阿古路,那個人叫美斯(Lionel Messi),在恰巧的是,阿古路的Middle Name也是叫Leonel,無法叫Lionel也是因為當地政府不批准,而數年之後,兩人成為了在國家隊的隊友與知心好友。

阿古路自傳的作者Daniel Fresco在書中寫道,「阿古路能令美斯留下深刻印象的地邊是他聽見旁述表示這是歷史性的一天,因為阿根廷頂級聯賽竟然有一個只有15歲的球員在比賽。」

他們份屬好友,也互相敬重,他們都知道自己並非池中物,但仍然發展成為好友。在他們於荷蘭參加2005年世青盃時,教練杜荷(Miguel Angel Tojo)就決定集宿時,他們兩個需要同房,當時美斯已經在巴塞隆拿效力,杜荷希望美斯能告訴很多在歐洲比賽的經驗予阿古路,這帶來了阿古路轉往歐洲效力的契機。阿根廷在擊敗巴西與尼日利亞後奪下世青盃,阿古路與美斯將勝利獻予在阿根廷因車禍離世的好友莫連拿(Emiliano Molina)。

在阿根廷的經濟背景下,阿古路不會久留已成事實,踢了一季後,他就以2300萬歐元的轉會費轉投西甲的馬德里體育會。這是對於馬體會與獨立隊而言,當時已是一宗破紀錄的轉會。

不過,在效力獨立隊的1年,的確並沒有令阿古路與球會取得什麼特別成就,但其中一場他試過單騎奔走半場入球,助球隊以4:0擊敗死敵競賽會,這是他一季為獨立隊兩場對戰死敵競賽會所射入三球的其中一球,也拯救了首次成為教練的施蒙尼(Diego Simeone)。

在馬體會的日子,阿古路花了不少去適應,在他與費蘭度托利斯(Fernando Torres)的合作前,他只是球隊的第二射手。費托是阿古路的半個師父,他們兩個十分合拍,二人更加同時在右前臂擁有一個「Tengwar」,這是魔戒之父托爾金(JRR Tolkien)所創下的文字。

阿古路最好的時期就是他在2010年為馬體會取得歐霸冠軍,決賽當天有20,000名馬體會球迷飛到漢堡支持球隊,他們擊敗富咸,取得他們48年來首個歐洲賽冠軍,當晚科蘭(Diego Forlan)是球隊的英雄,但阿古路證明了自己並非池中物,最後,馬體會在當屆西甲以第9名完成賽季。

一季過後,阿古路發元自己準備新挑戰,將選擇加盟英超的曼城。當他在阿根廷,他對英格蘭足球的印象是他的偶像是奧雲(Michael Owen)這正是他小時候在獨立隊青年隊一直聽到的名字。

曼城的章節,阿古路仍有很多時間去繼續撰寫,作為隊史最佳射手,他也有很多地方可以繼續挑戰。無論發生任何事,他已經成為球隊名宿,也是曼城史上最偉大的球員。

阿古路故事的價值,可能會因為曼城開始雄霸英超而下降。當不斷取得成功之時,沒人記得他出生差點夭折,在農村長大,在貧民區居住……但是他憑一己之力,由阿根廷踏上全世界的舞台。阿古路可能會在馬體會取得更成功,不過,他自己想完結了在曼城歷史任務後,回到母會獨立隊繼續比賽。願阿古路出走半生,歸來仍是一個喜愛足球的少年,不,他現時是一個喜愛足球的傳奇。

雯B

不忘了紀念,不停止向前,
用溫柔對抗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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