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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傲慢與自我意識 | 運動公社

論傲慢與自我意識 | 運動公社

文:吳能鳴@運動公社

近日筆者閱讀過一篇球員個人訪問,內容提到傲慢與自我意識這兩個截然不同概念,訪問的對象並沒有美斯、C朗拿度等超級巨星的知名度,但他的論點卻比一些流言蜚語、花邊新聞更有養份,值得在此與讀者分享。

這篇個人訪問在一月初的國際足球雜誌(Voetbal International)網站刊登,受訪者是現時阿積士的第三隊長、來自丹麥的中場:拿斯.舒尼(Lasse Schöne),訪問的內容大致分為兩部份,首部份談及拿斯.舒尼在今個球季的經歷,這位擔任進攻中場與翼鋒原本只是替補球員,但新任領隊彼德.博斯(Peter Bosz)上任後協助他轉形為防守中場,並憑著出色的表現取得正選的席位;訪問的後半段則談及他十五年荷蘭職業生涯,先後自效力過幾支充滿強烈身份認同的球會,包括以保存費里斯蘭文化而聞名的小鎮球會海倫芬、意識形態左傾的N.E.C.奈梅亨、以及常以猶太身份自居的阿積士,而在這幾支球隊中,他對現時效力的阿積士感受最深,甚至坦言自已是「阿積士人」,並以這個身份為傲,他再補充道,這種阿積士的自信經常被解讀成傲慢,但其實這並不是傲慢,而是自我意識的表現。

傲慢的態度在球迷身上最能夠體現,特別是一些傳統勁旅的球迷身上,例如:曼聯球迷就常以奪得十三個英超聯冠軍、皇家馬德里球迷以奪得十一次歐冠杯這些成就而引以為傲,但錦標帶來的榮譽並不是傲慢的源頭,傲慢亦不是強隊獨有,即使是一些未有贏得錦標的小球會同樣有著一種傲慢,這個情況在國家隊更為常見,大部份國家都並未贏得國際賽冠軍,但我們仍然會見到球迷會為自已的國家隊搖旗吶喊,以國家隊的表現而驕傲;既然傲慢並不是只由勝利的榮譽所形成,更有可能的是如拿斯.舒尼所言是自我意識的表現。

「自我意識」在心理學上有詳細的分析,但筆者會更傾向簡化自我意識為對自已身份的認知,而要探討自我意識的形成,筆者認為可以看看一個球會的發展歷史,例如智利聯賽就有三支傳統球會:奧達斯(Audax Italiano)、艾斯賓路拿(Unión Española)及柏利斯天奴(Club Deportivo Palestino)就分別由意大利、西班牙及巴勒斯坦移民所組成,移民身份就成為他們的自我意識的表現;這類帶有民族性的自我意識是球壇通見的一類,較為球迷熟悉的相信是代表加泰隆尼亞民族的巴塞隆拿與代表巴斯克民族的畢爾包;自我意識其實並不局限於民族性,環繞球場上其實充滿著各種不同的自我意識,有政治上的(經常與親右翼立場拉上關系的拉素)、亦有宗教上的(代表愛爾蘭裔天主教的些路迪與代表蘇格蘭本土新教徒的格拉斯哥流浪)。

自我意識可以說是一支球會建立的基石,一支球會的成立某程度上是代表著集體的自我意識(來自相同的民族、文化背景、政治立場、宗教歷史背景),而隨著發展,球會亦成為這種自我意識的傳遞媒介,把共同的自我意識透過足球去傳染;另一方面,強烈的自我意識亦是比賽激情的來源,在球場上,球迷總會高舉代表自己球隊的旗幟及標語、高唱代表自已球隊的歌曲、呼叫代表自已球隊的口號為球隊吶喊助威,而當敵對、具有競爭性的自我意識遇上,例如同市打吡、國家打吡…這些自我意識的表現會更為激烈,雙方水火不容的程度甚至可以媲美一場戰爭。

自我意識固然有其社會性,一支球隊的價值某程度是集體自我意識的表現,但我們卻不可以忽略在球場上的個人自我意識,而這些表現可以是非常兩極化。足球員的個人自我意識可以對集體的自我意識抱有極端的忠誠,為球隊付出一世,因此球場上會有托迪、馬甸尼這些One-Club Man的出現;而另一方面,個人自我意識可以走向一個利己的極端,只視足球員為賺取財富的職業,在球場上只顧表現自我,視忠誠為無物,為了更好的事業發展而加盟其他甚而敵對球隊。

自我意識是一個充斥球場卻被人忽略的概念,強烈自我意識的表現可以被解讀成傲慢而成為球隊間敵對意識的根源。每位球迷都有自己鐘情的球隊,而他們亦有各自的理由,有些球迷可能只為追逐勝利帶來的榮譽,有些球迷卻把自己支持的球隊視為自我意識與身份認同,不論原因如何,筆者希望讀者讀畢這篇文章後會有個更清晰的答案。

Reference:
www.vi.nl/pro/lasse-schone-ajax-is-niet-arrogant-maar-zelfbewust.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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